連著兩天都跑來坐在我隔壁右手邊兒的小帥哥今天沒來。左手邊的小賤說他可能去結婚了。下禮拜二是公假,所以他可能會拿連假,又有連續幾天見不著他人了。放假那麼多天,他應該會一道去趟甜蜜蜜的蜜月旅行吧,順著好友開的玩笑,我如是說。於是乎,接下來一整個下午, 我們的對話一直在卡帶,重播再重播。
我神經質地唱著哼著吟著千萬遍 【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 】、【他不愛我,盡管如此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3,你可不可以幫幫我,幫我告訴他 -- 我 · 愛 · 他 。】、一會兒嚷著“我要去搶親,破壞他的婚禮...”,一會又反悔宣誓著要以椅招親說 “不要愛他了,我要愛待會兒坐在我隔壁位上的男人”... ...
鼎鼎大名的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齊天大聖孫悟空偷吃蟠桃大鬧天宮怒燒生死冊在佛祖掌上撒尿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獨怕死了唐僧念的緊箍咒這不是沒有原因的。厲害的不單單是那咒語與頭上那緊箍圈兒的完美配合。是那被不斷碎碎念的煩躁。我想,小賤經過這段時間與我的相處,有了深刻體會,并練就了上乘的忍耐力。
這天小賤經過我長時間的疲勞轟炸後竟然還撐得下去,偶爾還會回上我那麼一兩句 -- 【好的,我會轉告他的。】、【我要把你許配給別的男人,我已經收了別人的聘金了】,並附上不知死活的嘿笑。
反而是我悶了,頭開始犯疼了 -- 晦氣的說了句:不演了,一直重複著到我都頭痛了。
唱大戲般的玩兒了一個下午,口幹死了。我拿起保溫杯踱到茶水間。
是下班時間。大多數的同事一到整點即準時拿起包包閃人。但那不包括我。距離我的下班時間還有三個小時。看見幾個趕著下班回家嘻嘻鬧鬧的同事,我都微笑示意。在不認識不相熟的同事面前,我都嘛偽裝成斯文客氣有禮貌的淑女職場新鮮菜鳥。
一踏入茶水間,怔了怔。夕陽透過那片最愛的落地窗把整個茶水間都染成黃澄澄的一片兒。我愣愣的坐上置在落地窗戶前的高腳凳。它真美。
忽地有種想綁架這樣的美。我跳下高腳凳。動作之大之怪異讓唯一一位在茶水間聊著電話的女同事瞄了我一眼。
回到座位,我抄起手機。
【今天的夕陽是橙色的,很美。】
【是鹹蛋黃的的橙嗎?】 貪食的小賤人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任何事情每次對話都能聯想到吃的。
想了想。【不,是 Halloween 的橙。】回了個比較貼切的形容詞。走掉。
捕捉到的,並不是最美的橙。
它逝去的很快。我去拿手機的時間前後不到一分鐘。
那是 讓我 措手不及的美。